【標題】
先針對標題來個說文解字吧。
●「門外漢」是因為我不是社會學家、不是藝術家、不是地方創生專業工作者,我的本業是編輯,在這趟旅行中,扮演的角色,只是「一個對美學事務有高度興趣的觀光客」而已。
●「越後妻有」是這次旅行的地區,「大地藝術祭」是吸引我前來的動機。
●「旅遊」二字,是說這一趟「旅行」最大的成分是「遊玩」,沒有考察、洽公、採訪、報導之類有「任務性」的活動,換句話說,以下這些分享,是用一個「觀光客」的心情所寫、所拍的。
●「隨想」就是沒有組織,隨手捻來的一些想法。
很不扎實、不太高深,但應該很輕鬆吧,我想~
【大地】
●「大地」和「藝術」在這個「祭典」裡是不可偏廢分離的。
出門前用腦袋求知,到了現場,用心靈去觀察、體會就是,不一定要把旅遊當功課。
●這麼富饒的大地,怎麼會和「貧窮」掛在一起?別忘了,這裡有半年都是被大雪──不!被豪雪封蓋的呀。

●山野田間,小蟲小蛙自在飛翔走跳。蜻蜓隨處在石頭上休息,青蛙跑到流動廁所的門板上。
唯一要注意的是虻,叮了會痛,開了車門瞬間就鑽進來。

●山村常見的景致:森林、梯田、小屋~還有鮮花,常常美到爆表。

●平地社區見到的景致:清澈的溪溝,旁邊擺著一籃漂亮的蔬果,而且免費隨你取用,人情味滿滿,和我們的奉茶一樣,可謂「奉菜」。

【藝術】
●「心」賞大地藝術祭的作品很輕鬆,因為它們都是現代藝術,很抽象,你說它是什麼,它就是什麼,只要有答案,都可以是標準答案;而只要找到一個切入的招式,就會有答案。
●我用的招式有九個:對比、連結、出色、療癒、天大地大、以小見大、與光共舞、如虛似實、台灣製造。
只要用上一招,就能自圓其說──雖然這自我感覺良好的「一家之言」可能根本就是鬼扯。呵呵~
- 對比:剛/柔、大/小、動/靜、光明/黑暗、粗獷/細緻、自然/人工、開放/對峙、鏡面/實像、遠景/特寫、長拍/短鏡……對比超好找。
※作品舉例:《Potemkin波坦金》《昆蟲》。

《Potemkin波坦金》仿若一個小公園,公園裡有潔白的碎石鋪地、有鞦韆架、有賞雪亭,左手邊還有潺潺流淌的小溪,一派避世天堂景象。但奇怪的是,右手邊卻連綿著一長條厚重的鏽蝕鋼板,形成一座堅硬的圍牆,把鋼板外翠綠的田園阻隔開來,只留一小截開口。
而公園坐落的地點,原本是廢棄的工業垃圾非法棄置所。
這作品要說些什麼?
沒問到作者,官方指南也說得語焉不詳,我只能從作品標題「Potemkin」這個字來亂猜。
Potemkin這個字可以有兩個聯想:一是愛森斯坦的傳世電影《波坦金戰艦》,用強大的視覺震撼,說一個叛變抗暴的故事。
從這個聯想,讓我感覺像走進一條艨艟巨艦,並開始注意各種對比;柔嫩的綠野vs.厚重的鏽蝕鋼板、冷峻的圍牆vs.流淌的小溪、對峙的右邊vs.開放的左邊……波坦金戰艦的叛變,是為了爭取生命的權利,《Potemkin》的開放與對峙,莫非是為了要半圍出一片樂園淨土?
然而這「樂園淨土」是真實還是虛幻?
有趣的來了,Potemkin這個字的另一個聯想,正是一個搭建出來的、裝模作樣、自欺欺人的樣板村落「波坦金村」。表面是樂園淨土,其實是「演很大」的虛假門面。那麼,這個公園莫非只是廢棄工業垃圾非法棄置所的粉飾空間?這又是一個強烈的對比。
但作品的標題就只有Potemkin,前後沒接上Battleship或是Village,留待觀者各自解讀。

看到大蝗蟲與小朋友的比例嗎?這「蟲大人小」的顛倒世界,可曾撞擊到你?
一個人的身高若以160公分算,而蝗蟲是10公分,人類就是牠的16倍。想像一下如果顛倒過來,換由你面對一隻2560公分(160×16倍)的蝗蟲,你就可以感受蝗蟲看到你的時候是怎麼樣的驚嚇了(喔~1.我沒量過「牠」有多長,2.我是不是想太多了?)
2. 連結:空間可以連結時間,凡人可以連結神明,陶藝可以連結美食,老房子可以連結新藝術……當想像力開始發功,「連結」這檔事好像無所不在。
至少,大地藝術祭就可以視為「大地」×「藝術」×「祭」的連結。
※作品舉例:《Butterfly Pavilion蝴蝶亭台》《Warp cloud垂直的雲》。

法國建築名家多米尼沛侯(Dominique Perrault)的《蝴蝶亭台》正對神社而建,是神與人的連結。
亭台的屋頂裡層是可以鏡面反射的金屬板,沒戲時映照建築物與四周景致,上戲時不但當舞台的反光板,也讓演出的視覺效果更為立體。實像與鏡像,被這巧妙的材質連結了。

《Warp cloud》的所在地是一座舊紡織廠。
‧作者是墨西哥的藝術家達米安歐提嘉(Damián Ortega)。
‧Warp這個字在紡織術語中是「經紗」,也就是垂直的紗(相對的緯紗就是水平走向)。
‧在一樓,歐提嘉用無數大球小球串成的垂直線條,「編織」出一張雪花板,聚水成雲,雲落成雪。
‧上二樓,看到雪花落地碎成的一顆一顆大球與小球。
‧在墨西哥神話中,織物能將天國與大地結合為一體。
於是──
紡織和墨西哥連結了。
天國與雪國連結了。
舊紡織廠和新藝術連結了。
……
(如果二樓是雲、一樓是碎落的球就更「垂直」了)
3. 出色:世間的色彩何止千萬,素雅與寧靜的不會喧嘩,但豔麗的色彩肯定搶戲。而當素雅寧靜與豔麗同框,兩相對比產生的衝擊,那就更出色了,你絕‧對‧看‧得‧見。

松代農舞台表層的顏色幾乎就只有一個白,沒想到裡面各廳室卻爭奇鬥妍。
餐廳浸在海藻藍的氣氛裡、教室充滿了綠光,還有一段充滿神秘感的紅色階梯挑逗你走進一個想像不到的空間……

這《花開妻有》的花兒,一開就迸出難以計數的顏色,而且都很跳、很出色。
如果不是如此紛紅駭綠,就不算是草間婆婆的作品吧。
4. 療癒:那些令我覺得療癒的作品,有的是因為色彩、有的是因為造型、有的是因為空間氛圍,還有的根本說不出什麼道理,看了就是舒心通氣!
※作品舉例:《繪本與樹木果實美術館》《里山藝術動物園》。

繪本名家田島征三將坐落在鉢村的廢校「真田小學」重生為人見人愛的《繪本與樹木果實美術館》。
他把撿來的漂流木、樹果實塗上彩度極高的紅黃藍綠,做成一個個可愛的妖怪,充塞在教室、走廊、樓梯、禮堂,把學校化身為一部立體繪本,然後將策展主題叫做「學校不是空的喔!」,不但療癒了真田校友,也療癒了我們。好童趣、好溫馨!

開闊的草坪公園上,錯錯落落地徜徉著大約30組左右的「動物」,有高有矮或不高不矮、有站有坐或非站非坐,但沒有一隻是被關在籠子裡的。在《里山藝術動物園》裡,耍廢有理、放空無罪,動物自由,人類也非常自在,好心情瞬間大開。
5. 天大地大:直接以大地為媒材的作品,最氣派,往往也最令人感動!
※作品舉例:Ilya & Emilia Kabakov《梯田》、磯邊行久作品群。

一條小溪,溪的這岸立起一座「詩框」,掛起五段詩文,歌詠著收割、除草、插秧、播種和犁田。
視線穿過詩文、穿過小溪,對岸是一大片的山野,山野間闢出一片梯田,梯田上樹立著左黃右藍五片造型鐵板,分別呈現稻農收割、除草、插秧、播種和犁田的身影,和此岸的詩文遙相應和。
田中有詩,詩中有田。
這是美籍俄裔夫妻檔藝術家伊利亞 & 誒米莉亞卡巴科夫(Ilya & Emilia Kabakov)的《梯田》。「大氣魄」與「小巧妙」結合得太神奇了!

每一支黃色桿子,都是大地的界標。
從2000年的《河去哪兒》、2003年的《漂浮在空中的信濃川軌跡》、2006年的《農舞樂迴廊》、2009年的《古信濃川的自然堤防在這裡》、2015年的《土石流紀念碑》,到2018年的《虹吸引水紀念碑》,磯邊行久一寸一寸地丈量、調查越後妻有這片大地的環境,再運用可視化的手法將地形、氣候與生活所累積的層次表現出來;長期、持續的耕耘,把對環境的關注變成藝術,非常了不起!
6. 以小見大:一個簡單的動作或模式,只要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,最後就會變得很不簡單。
如果「天大地大」的巨作像氣勢磅礡的春秋閎論,那麼「以小見大」的就是小品白話文,不見高深、淺顯易懂、容易親近,但絲毫不減觀者對它們的喜愛,以及對創作者的尊敬。
※作品舉例:《脫皮之家》《為了無數失去的窗》《方丈記私記》作品群。

要把一棟木造房子內部剝一層皮下來,作法很簡單,只要把每一個有木頭的地方統統戳上一刀就行,夠簡單吧。
但要做到見木就戳、無一掛漏,卻得花上兩年半的時間、將近3000人次的人力才打造完成。
簡單嗎?
這就是《脫皮之家》。脫皮的地板、脫皮的梁柱、脫皮的天棚、脫皮的小几、脫皮的櫥櫃……四方+上下,六合之內完全脫皮;甚至連木屐也脫了一層皮。
光是這麼密密麻麻的刻痕就已經快要窒息,而如果將每一道刻痕都看做生命中的一道記憶,圍滿上下、填塞四方,你會怎樣?

幾根鐵條,架出一個窗框,再掛上兩片窗簾,就這樣。
《為了無數失去的窗》夠簡單吧!
但是當它立在空曠的草坪上,面對山丘、河谷與村落、感應雲的翻滾與風的拂動,最後,再加上或動或不動的觀者的心(要不動還真難),這簡單的窗子隨時可以變得非常不簡單。
無風,我心隨眼望,正前方/風微飄,眼與心依舊不動/風停,我的心卻搖了,目光也移出窗框/風起,目光順著窗簾的移動而延伸,一直伸向山谷裡的村莊/風又停了,但我的心已經無法說止就止/風再飄,那兩片窗簾彷彿在對話。
而我的心在問:「當目光移開,你是否就失去了那窗?」

《方丈記私記》是本屆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主題企畫展。
大會撒出英雄帖,廣邀建築師與藝術家,在四帖半(四個榻榻米大,約2.73m立方)的限制下,創作出一個小小空間,重新發掘因經濟發展而被犧牲的地方街町真實魅力。
一個一個「方丈」創作出來→集合成村落→移植到空屋、空店舖,讓社區活化。
這「以小見大」的創生工程,我們在里山現代美術館的中庭見到它已經完成了第二階段的任務。
7. 與光共舞:沒有光,什麼都看不見,但光的作用豈止是「看見」而已,「光」簡直就是是藝術家最好用、最愛用的魔杖之一。

清津峽號稱日本三大峽谷,但是在馬岩松《光之洞》的耀眼下,似乎只能當個配角。
一條750公尺的隧道,馬岩松創造了4個驚艷。第一秀,他運用橘色綠色黃色藍色咖啡色等色光的變化,將原本像是金門馬祖軍事坑道般的蜿蜒洞窟,變得奇幻起來。第二秀,他竟然把公共廁所當作品,用單面透視的玻璃,讓裡面如廁的人看得到外面的峽谷風光,但絕對不怕走光。第三秀,他在半圓的洞窟穹頂上安置了好幾顆像水滴的不鏽鋼鏡片,透出橘黃背光,營造一片迷幻。
最後,他把「秀場」設在隧道最尾端。
一片水盤,連結半圓的洞口,讓水面上與洞窟外的峽谷天光虛實難辨,合構成一個完整的圓。洞頂牆壁鋪設的磨砂不鏽鋼板,又將洞外清津峽的天光引到洞內,不只消弭了內外的邊界,也模糊了你和我、動與靜、剛與柔、粗獷與細緻、人工與自然的想像。
這時節,遊客的剪影進入畫面,是攪動、還是完整了這精采的畫面?
馬岩松用如此有限的空間,與光共舞,創造一個無限的意境,太強了!

自然光可以當畫筆,人工光也行。
大陸藝術家徐冰作品的正面,是日本畫聖雪舟的巨幅水墨畫《富士三保清見寺圖》。但走到背後,卻發現我們在正面所看到的大山、小島、松林、孤舟,都只是不同層次的白紙和樹葉透過光的投影所變的魔術。要輪廓清晰,就把光直接對正焦距,要來點暈染,就加幾層白紙讓焦點模糊。因為有光,因為清晰度互異,畫布上就有了遠近與濃淡,有了層次和節奏。
這作品叫做「背後的故事」。
但究竟是一個「化腐朽為神奇」的故事?還是一個「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」的故事?你說呢?

有人玩自然光,有人玩人工光,波坦斯基(Christian Boltanski)利用廢棄的東川小學所創作的《最後的教室》則是「幾乎沒有光」。
剛走進體育館,眼前幾乎視不見物,只聽到類似風扇的轉動聲、聞到幽幽的稻稈味,慢慢適應之後,看到無數小燈泡像鬼火一般晃動搖曳。
這最後的教室,沒聽到、看到、聞到孩子的任何身影氣味,但過去的時光真的消逝了嗎?這會兒我們不是還聽得到、聞得到,甚至看得到一些東西嗎?
8. 如虛似實: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。但能夠勘破的人究竟有多少?於是藝術家乾脆刻意營造更虛幻的景象,讓你發覺到虛幻、意識到虛幻,然後跳出虛幻、回到現實。
但現實不也是泡影、虛幻嗎?呵呵~
※作品舉例:《Palimpsest可以一寫再寫的羊皮紙》《夢之家》

里山現代美術館有一個超級大中庭,阿根廷藝術家林德羅厄利什(Leandro Erlich)把它變成一個水深僅及半隻小腿的戲水池。
從美術館正入口上方二樓俯瞰,美術館的梁柱、屋身以及建築皮層上的每一處,統統倒映在池底,實像與倒影幾乎完全對稱,但換到側邊,就找不到對稱的模樣了。再仔細「找碴」,還會發現到更多:不但池邊的「方丈」都沒倒映進來,而且明明就是個陰鬱的灰天,為什麼倒影出現了藍天白雲?
作品標題叫做Palimpsest,意思是「可以一寫再寫的羊皮紙」。但羊皮紙若要再寫,必須刮除前一篇,但在厄利什的Palimpsest上,只要換一個位置、換一個角度,就能看到不一樣的虛實對照,這「一寫再寫」好輕鬆啊!

要投宿瑪莉娜阿布拉莫維茨(Marina Abramović)的《夢之家》,必須遵守一個遊戲規則:
先浸入放滿草藥的銅製浴缸裡把身體洗淨,然後換上她設計的睡袋型睡衣,再根據睡衣的顏色,進入對應色光的房間(著紅衣者進紅屋、著紫袍者入紫屋),睏了,便躺到木箱子裡睡覺,做了夢,就把夢境寫在嵌於床板裡的日記本《夢之書》裡頭。而且,從一入住之後,就不能和任何人講話,將一切對話回歸自我。
問題是:那睡衣、那異色光的房間已夠鬼氣森森,那當作床鋪的「木箱子」更十足就是一具棺材,架恐怖哦~如果不是「長眠」,我想,躺在這裡的人十有八個都會被逼出夢來。
你來這裡做夢,還是夢在這裡等你?虛虛實實,如幻似夢。
9. 台灣製造:他鄉遇故知,當然特別有感。
※作品舉例:幾米《Kiss & GoodBye》、林舜龍《跨越國境》。

2011年日本發生311大地震,幾米以此為背景,創作了繪本《忘記親一下》,並在上一屆(2015年)受邀參展時將它立體化,完成了坐落在JR飯山線土市站旁的《記憶信箱》(圖右上)。今年則在同路線的越後水澤站推出與繪本同名的《Kiss & GoodBye》。
小男孩「小樹」失去了雙親,也失去了笑容與記憶,直到他帶著「布丁狗」搭上無人電車到鄉下去找外公。一路上,稻田、山洞、大象、貓頭鷹和長頸鹿都不斷鼓舞他:「小樹,要好好長大。」叮噹叮噹聲中,無人電車最後穿過長長隧道,抵達位於雪國的外公家,小樹又重拾笑容,在天上守護著孩子們的父母親也露出微笑。
在越後水澤火車站旁,小樹高踞車頂,駕駛著布丁狗變身的火車廂,一步一步找回爸媽每晚偷偷進到房間親他一下的美好回憶。失落、追尋、成長、療癒,都在這車廂裡外低迴。

林舜龍從2009年第四屆開始參與大地藝術祭,基地都選在大車挨不近、小車連停車場都沒有的津南町穴山村。
今年的作品是《跨越國境‧絆》。他帶領宜蘭珍珠村三位草編耆老,以及卅餘位台灣的年輕志工,耗時將近一個月,與當地居民一同完成了這件巨作。
311大地震發生的2011年,日本年度漢字就是「絆」,林舜龍是不是要藉由這作品,鼓舞大家超越傷痛的羈絆,迎向挑戰?
【記】
咦!按照邏輯,【大地】【藝術】之後,第三單元不該是【祭】嗎?為什麼是「記」呢?
沒錯的,因為寫到這裡,我已經「祭」不出什麼法寶,但還有很多未竟之樂沒完成,所以得提醒自己下次如果再來,要「記」得這些……
是為記。
●要想辦法和當地人聊幾句。
都被「不會日文」蒙蔽,所以整趟旅程除了點菜與旅館check in,幾乎都沒有和當地居民交談(而且用的是英文)。後來才想到,許多作品的接待區都有會說中文的志工,旁邊有時也會有當地的阿公阿嬤,如果現場不忙,或許就可請志工幫忙翻譯,應該就能和阿公阿嬤聊上好多句了。
這招要記得!
●要至少吃一餐里山食堂的料理。
自由行,卻都沒有在用餐時刻剛好走到有里山食堂的作品區,下回若有機會,不應再錯過了!
●要好好品嘗在地好清酒。
越後出好米,好米釀出好清酒。而越後湯澤火車站有一個清酒博物館,在室溫15度的低溫儲藏室中陳列著100餘種日本清酒,只需500日圓就可兌換5枚代幣,1枚代幣可以換取1小杯清酒(相當於每杯100日圓),超過癮!可惜我們雖然住在越後湯澤,回到旅館時卻都已經夜幕四籠,清酒博物館早已拉下大門。
●要沿著信濃川搭一趟船。
信濃川穿越整個新潟縣,對越後妻有地區有全面性的影響,因此我隱然覺得:如果要了解這片大地,好像應該順著信濃川放流一趟,就算是觀光行程,多少也會有一些啟發吧。
●要更放鬆,玩一玩其他景點。
這一地區除了藝術作品,其實還有許多極佳的景點,如湯澤高原,多達1000種的高山植物,在不同的季節盛放不同風貌的鮮花。魚沼遊覽線沿著山脊約有20公里長,魚沼盆地、魚沼連峰、谷川連峰等自然景緻超群。又或是「雪國館」,蒐藏川端康成經典名作《雪國》的相關資料和日本屈指可數的高降雪地區的生活情況和歷史。但我們這回專心尋藝術,都沒去看看,下回要更放鬆地去「玩」,因為藝術是從生活長出來的,只看作品不看別的,絕對抓不到準。
●說了一堆,就是在給自己找下次再玩一回的理由。哈!




